2016年11月27日 星期日

1957-1960年代《中國穆斯林》摘要與分析

前言
民國時期(1912-1949),中國穆斯林自行創辦的雜誌累積起來將近有300份。194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,這些雜誌不再發行。1957年,中國伊斯蘭協會發行《中國穆斯林》期刊,但只發行到1960年,之後長達21年的時間沒有再發刊,直到1981年重新復刊到今日。透過1957-1960年這短短四年的《中國穆斯林》期刊,大致可以抓出那個時候中國穆斯林的生活樣貌。
1957-1960年《中國穆斯林》的內容重點
主旋律:永遠跟隨共產黨就不會錯
1. 共產黨解放了回族遠離舊時代與黑暗勢力。否定與拒談民國時期穆斯林的活動,特別是任何與國民黨合作的穆斯林都是伊斯蘭與回族的敗類。
2. 批判「右派穆斯林」 (馬松亭、馬震武)1957年第二期發行批判馬松亭特刊。(註:馬松亭在民國時期類似中國穆斯林總教長的地位)
3. 各地阿訇從事勞動工作:蓋水庫、工廠與種田等。
4. 實踐社會主義大改造:宗教制度改革(反西北門宦)、回漢通婚
5. 各地人民公社、大煉鋼、大躍進、 (1958年臨夏出現穆斯林聚集區人吃人的情況)1960年擁護毛主席運動。

2016年11月25日 星期五

評價中國穆斯林創刊號 (初稿)

194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之後,中國共產黨發動一系列的政治與社會運動,企圖改造中國社會,幾乎不分地域、種族、信仰,沒有人可置身事外。中國穆斯林自然也涉入其中。目前尚不清楚1949年到1957年這段期間,中國穆斯林的整體情況。暫時只能從一些收集到的文章片段抓出大致的方向。

從當時的一些文章中,看到西北地區的阿訇們,遭到下放從事勞改工作。另外,在民國時期,中國穆斯林景仰的大阿訇與大學者們,不知為何,忘記了聖訓的教導:在暴君面前說真話才是最大的Jihad。如民國時期的明日之星馬堅先生,於49年之後,緊緊跟隨共產黨的腳步。他在 1951年發表許多文章,內容看似談伊斯蘭信仰,其實藉伊斯蘭合理化共產黨的統治基礎,或是藉此痛斥民國時期穆斯林政治與軍事領袖(說他們是伊斯蘭敗類)。另外被譽為民國四大阿訇的達浦生,也幫共產黨搽脂抹粉,特別撰文否定「天下回回皆一家」(穆斯林皆兄弟的中國版用語)的說法。

1957年,在共產黨指示下的《中國穆斯林》雜誌出版創刊號。稍微看了目錄,發現這哪是談伊斯蘭信仰,根本是批判馬松亭阿訇特刊。

2016年11月20日 星期日

一點心得

前天看到中國穆斯林轉發一則尊重多元宗教信仰,打造友善校园环境,台湾成功大学开设礼拜点 的消息。其實這則消息是半年前來自台灣的新聞報導,最近才在「中穆網」轉載,現有七千名觀看次數。看到不少中國穆斯林的留言,感覺多數對這則新聞感到羨慕。

中國穆斯林的反應可以說是對中國社會的投射,也是對近日經濟學人這篇文章China’s other Muslims的打臉。中國穆斯林認為信仰在中國社會受到局限,無法與其他國家的穆斯林一樣,正常履行宗教義務。

但是,從學術研究來說,據我所瞭解的,很少有學術文章探討一般中國穆斯林大眾所關切的議題。現在的學術文章研究方向,不外乎是「伊斯蘭」化、本土化、教派衝突、回族名詞界定等無限循環的陳年議題。若讀者僅閱讀這些學術著作,而沒有真正接觸中國穆斯林,可能會與實際情況有所偏差。


2016年11月8日 星期二

回族文学:纪念马和福

雖然該文符合當前中國政治氣氛,不過歷史的部分可供參閱。這也顯示民國時期,西北的穆斯林,特別是在貧瘠地區的,並沒有直接受惠於那些在沿岸一帶搞運動的中國穆斯林群體。

不确定还有多少人记得这个名字。

他和毛泽东同龄,四十三岁参加红军。那时红军都很年轻,历经数年穿梭万里硝烟,普通战士平均年龄只有十九岁。而他,后来并没有幸运地成为老红军。从存留的遗照看,他戴白帽,留撇胡,有着回族男儿的朴实、冷峻与庄重,比实际年龄显得要更苍老一些。
红军战士中,他自然不算年长的。美国著名记者埃德加·斯诺在宁夏采访西征的红军时,就曾遇到一个六十四岁的李姓红军战士——“一个高大的白胡子老人,身穿一套褪色的灰布制服……走上前来,举手敬礼,戴着一顶红星军帽,太阳晒得黧黑的脸,露出了没有牙的笑容。
此前几个月,这个六旬老汉在山西洪洞摆摊卖肉。妻子已死,女儿出嫁,无所牵挂的他反对苛捐杂税,说拉屎也会被阎锡山和各级官僚征税。“他想活得有生气一些,于是冒险出城,越过黄河,投奔了红军。
李老汉学会了开枪,学会了写字,认为别人能干的自个儿也能干好。部队发给的军帽上,缀着一颗闪闪的红星。实际上,并不是每个战士的军帽上都有红五星可佩。这个年迈的战士告诉斯诺:穷人的军队在为被压迫者打仗!

非虚构:红军在陇南留下的记忆

另外一種歷史

19359,历经千难万险,走出雪山草地之后,最早迎接中央红军的村庄,是甘肃岷县哈达铺一带(现为甘肃陇南市宕昌县哈达铺镇)的旋窝村和大草滩村。
旋窝村、大草滩村当时就是回族聚居区,这也是红军穿越藏区几个月以来,第一次进驻能与群众互通汉语的村镇。在这里,红军得到了回族群众的热情款待。如今的旋窝村仍然是一个回族聚居的村落,当我们走访到村中一处庭院时,村民还特别介绍说,这是中央红军经过旋窝村时毛主席居住过的房子。
红军长征至今已经半个多世纪了。当年的这一段记忆,早已随着当事人的逝去,越来越难以寻觅。好在红军当年途经回民区的电文还在,读其文,不难从中读出一些真实的消息。以下是毛泽东1935918日发给彭德怀、彭雪枫、李富春的电文:
 
彭及彭、李:
一、岷敌守城,哈达铺无敌。第一纵队驻地回汉民众已大发动,我军纪律尚好及收敌粮食十万斤,盐二千斤。过大拉山后已无高山隘路。现一纵队驻占扎路、麻子川,纵队部驻鹿原里。
二、明十九日,你们全部开来此间,中央[][队,编者注]一科二科驻鹿原里,二纵队[]悬窝、大草滩,三纵队[]红土坡。
三、部队严整纪律,没收[财物]限于地主及反动派,违者严处,请在明日行军休息时宣布。
四、缴获手提迫击炮三门,炮弹百余发,尚在大拉。请动员战士带来,可抛弃粮食拿炮弹。
      
 十八日二十时
 
以下是彭德怀等人给朱德等人的电文:
 
朱、张、徐、陈及各军首长:
一、我们执行中央正确路线,连日击溃鲁大昌师,缴获甚多,于昨十七日占领距离岷州城哈达铺各三十里之大草滩、占扎路、高楼庄一带,前锋迫击岷州城,敌人恐慌之甚。
、此地物质丰富,民众汉回各半,十分热烈的拥护红军,三个半月来脱离群众的痛苦现在改变了。
三、请你们立即继续北进,大举消灭敌人,争取千百万群众,创造陕甘宁苏区,实现中央战略方针。
 彭、李、林、聂
 十八日   
(作者注:朱、张、徐、陈:即朱德、张国焘、徐向前、陈昌浩)

2016年11月1日 星期二

深度阅读:对话与冲突——关于新“回儒对话”

提到49年後,民國時期穆斯林知識分子的轉變。 


.主流文化下的伊斯兰教

梳理、回顾汉文译著的源起、发展与结局,不难而知,早期汉文译著大都是以经学为主,汉文为辅,供回民内部学习伊斯兰教知识,不排斥儒家文化,也不提倡“以儒诠经”、回儒对话,不对外宣教。伊斯兰教在中国的传播,一直都是只在本族本教内进行,不主张对外宣教,不求人知,也不为人知,“信而不论”,“不与人辩”。自王岱舆始,后继马注、刘智、马德新四人倡导“以儒诠经”、回儒对话,与汉族官僚文人士大夫交流对话,借以宣扬伊斯兰教,以求得主流文化的认同,并期盼朝廷能够了解、重视伊斯兰教。

他们精深的学术造诣,坚定的伊斯兰信仰,良好的举意,执着的精神,都令人赞赏和敬佩,但他们所做的回儒对话的努力,仅是他们一厢情愿的幻想,他们的一片良苦用心最终归于失败。

儒家文化原本不排斥外来文化,孔子思想中就有“和而不同”、“和为贵”的思想。儒家文化奉行的是一种世俗的政治哲学和人生哲学,在信仰上,相信“天”,但对“天”的属性并不深究,持“敬鬼神而远之”、“未知生,焉知死”,“未能事人,焉能事鬼,”的态度,知“天命”而不履行“天命”,更注重现世社会。而伊斯兰教信仰真主,对真主的属性有着细致的认知,注重履行 “主命”,现世后世并重。二者在信仰理念上有所不同,关于现世社会的纲常伦理价值观念却又有着某些共通之处,并不相排斥,伊斯兰教与儒家文化完全可以求同存异,和而不同,共存不悖。正是有着这样能够共存的基础,伊斯兰教才得以在中国和平发展,落地生根,传承千年。

共同生存在同一块土地上,回汉民族互相包容互相尊重相互交融也是正常现象,应顺其自然。回回民族族源成分多半是汉民。唐时即有侨居中国的“大食国人”李彦升,“生于异域”而具“华心”,终进士及第;唐末五代时又有著名的一代词学大家李珣,本“蜀中土生波斯”,著有《琼瑶集》,同时精通药学,著有《海药本草》;明代,郑和后代则半回半汉;穆斯林出身的海瑞生前早已没了穆斯林的特征,海口的海瑞墓却建有非穆斯林的神道;李贽也是酒肉穿肠过,参禅论道,以和尚自称;曾经经学兴盛汉文译著繁荣的江南地区回民如今大多已汉化;而甘肃回民中竟也有一支孔子后裔,信仰伊斯兰教,取名却要去山东曲阜;北大校长马寅初生前曾与北大穆斯林教授马坚有过一次对话,称其祖上曾经也是回民。如此事例不胜枚举,这些都是不同民族同生共存过程中 正常自然的相互交融,回民也是在这正常自然的融合中发展壮大。

Wounds that fester: Histories of Chinese Islamophobia

網路對同治年間回民起義的「另類解讀」 Sometime in March 2019 the  Baike Baidu page   about the Great Northwestern Muslim Rebellion ( 陕甘回民起...